纽约时报唱衰拜登:也许没性骚扰 但不适合时代

上周五,曾竞选内华达州副州长的民主党人露西·弗洛雷斯(Lucy Flores)指责乔·拜登(Joe Biden)在2014年的一次竞选集会上,在等待登台期间不恰当地触摸了她。她说,他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用脸蹭她的头发,吻她的脑后。她没有指责据报道将宣布竞选总统的拜登犯有性骚扰或性侵犯行为,只是表示拜登让她觉得不舒服。“我并不是说拜登违反了任何法律,但被社会视为轻微过失(甚至不被视为过失)的行为,往往会让承受它的人感到相当严重,”她写道。

作为回应,拜登发表声明说,虽然作为政治人物,他的肢体语言往往充满感情,“但我认为自己从来没有——一次也没有——任何不当行为。”

拜登也许没有性骚扰,但他已不适合这个时代 https://t.co/3yo7bZt5uS pic.twitter.com/g1bo9t1lq7

— 全球联播 (@QuanqiuLianbo) April 2, 2019
然后在周一,民主党国会议员吉姆·希姆斯(Jim Himes)的前助手艾米·拉波斯(Amy Lappos)对《哈特福德新闻报》(The Hartford Courant)说,在2009年的一次筹款活动上,拜登把她拉到自己身边,用鼻子蹭她的鼻子。“这绝对跨越了一条得体言行的界线,”拉波斯说,她还说:“他的跨越不是什么祖父式的亲昵。这不是文化。不是喜爱。这是性别歧视或厌女。”拜登的竞选活动还没有开始,已经处于危机之中。

弗洛雷斯、拉波斯和拜登可能都说的是真话。有无数照片显示拜登的行为就像弗洛雷斯和拉波斯描述的那样:贴近女人,抚摸她们的肩膀,俯身靠得太近。所有这一切都是公开的,不是偷偷摸摸的,大概是因为拜登从未想过自己是在做什么不恰当的事。

我不见得一定要怪罪他。在过去的几年里,女人们一直在为过去几代人成长过程中默默忍受的日常侮辱大声疾呼:老板长时间的拥抱、令人尴尬的私密问题、粗俗的办公室笑话。就个人而言,这些都是小事,大多数男人可能不明白这些行为累积起来会有多么让人厌烦。毕竟,女人们只是从最近才开始表达这一点。

我年轻的时候也受过很多不必要的肩部按摩,有很长一段时间,它们让我感到不自在,而我还以为这是我的问题。最后我终于意识到,其他女性也讨厌这种对她们私人空间的习惯性侵犯,这很令人鼓舞。但是,在这些尴尬的遭遇中,如果我并不总能明显感觉这些男人有错,那么他们也未必能明显地感觉到。

所以我不认为拜登慈祥的动手动脚是一个“#我也是”故事。(拉波斯特别指出,他抓住她肩膀的方式“与性无关”。)但是,就算拜登不是性侵,只是没有意识,他过去的历史也仍然让他与日益进步的民主党道德观格格不入。周日,《纽约时报》报道称,一些民主党人正在做准备,“如果拜登参选,会对他和性别问题进行更广泛的评估。”这种评估不可避免地会让拜登重新考虑是否参选。

毕竟,拜登在性方面的问题远远不止于长期的毛手毛脚。他在生育选择上的胡诌令许多女性主义者深感困扰;正如《纽约时报》上周报道的那样,拜登“在堕胎问题上的反复将成为他政治生涯中的一个标志”。他是克拉伦斯·托马斯(Clarence Thomas)被提名为最高法院大法官的听证会主席,会上指控托马斯性骚扰的安妮塔·希尔(Anita Hill)遭到羞辱和贬低。尽管拜登对希尔受到的待遇表示痛心,但他从未直接向希尔道歉。

除了性别问题,如果拜登竞选总统,他将不得不在一个又一个问题上为自己曾经的言论找借口。他——进而也包括我们——将不得不重温有关伊拉克战争的辩论——他在战争授权上投了赞同票。他将不得不解释他投票废除《格拉斯-斯蒂格尔法案》(Glass-Steagall Act)的原因,该法案解除了对银行业的监管,为2008年的金融危机制造了条件。(拜登称那是他政治生涯最后悔的投票之一。)2016年,希拉里·克林顿(Hillary Clinton)因之前支持1994年的《暴力犯罪控制和执法法案》(Violence Crime Control and Law Enforcement Act)而受到抨击,该法案导致了大规模监禁。拜登协助起草了这项法案,他在2015年曾称之为“1994年拜登犯罪法案”。

这些都不等于民主党人需要跟拜登划案而坐。多数人都说他是个非常正派的人。作为副总统,他推动奥巴马政府在同性恋婚姻和校园性侵犯等问题上朝着正确的方向前进。他在大多数2020年民主党竞选民调中领先是意料之中的;他很有名,也很受爱戴。

不过,关于拜登将对唐纳德·特朗普构成最大挑战的普遍看法,是没有根据的。近年来,两党做得都不是很好,他们选择的候选人本想吸引摇摆选民中那些难以捉摸的核心群体,但却缺乏坚实的草根基础。从理论上说,战争英雄约翰·克里(John Kerry)和约翰·麦凯恩(John McCain)看似有可能当选的;奥巴马和特朗普则看似不太可能。对于那些迫切希望把特朗普赶下台的中间派来说,建制派拜登似乎是最安全的选择,但是选择一个需要不断为自己道歉的候选人实际上是有风险的。

尤其是他有时不知道怎样才能做好这件事。作为对弗洛雷斯的回应,拜登本可以告诉她,他很抱歉让她感到不适。相反,他关注的是自己的意图,而不是她的体验,这有点像几十年前他忽视希尔的经历。没有人应该用2019年的标准来评判拜登的整个生涯,但如果他要竞选总统,我们有理由去问,他究竟是不是适合当下的领导人。他是他那个时代的产物,但那个时代已经走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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